“不是，”蒋哲好不容易从那边的饭局脱身回来，就看见门口站着，不，是抱着的两个人。
只是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。
但是，好像，她可以趁机，小小的抱他一下吧。
“可以倒是可以……”
反而犹如被浇了一桶滚油，呈燎原之势，势要将她脑海中其他的杂念都烧毁，只剩下这个念头，如杂草般，深深扎下了根。
程厘也听到了脚步声，一扭头，就看见蒋哲目瞪口呆的脸。
这话，如今看来。
他是单身狗，专门眼巴巴的跑回来，吃别人的狗粮。
要是说她出生在原生家庭不好的地方，又或者因为父母感情不好受过伤害，或许还能解释，偏偏她不仅父母感情极其好，原生家庭更是给了她太多爱，没让她受过一丝丝委屈。
追求者更是如过江之鲫，从未断绝过。
怎么这会儿就抱在一起了。
最起码，程厘从未在许冀衡身上，感受到今晚这样的情绪。
连风都插不进一丝缝隙。
“昨晚喝的。”容祈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，反而语气懒散的解释道。
“那我起来，”容祈作势要将身体的体重挪开。
因为，他就是她和容祈第一次重逢时，在酒吧里坐在容祈身边的男人。
“我重吗？”突然头顶上，容祈懒懒的声调响起。
也是在之前容祈出现时，程厘终于想起来，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蒋哲眼熟。
“不用，”容祈轻扯嘴角，淡笑了声：“就让我这么靠一会儿，待会就好了。”
程厘想了下，小声提醒：“可是你今晚，一滴酒都没喝啊。”
程厘：“你怎么了？”
那一刻，她耳畔心跳轰鸣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感觉。在她胸腔里横冲直撞。
这种感觉，大概是喜欢吧。
他的话还未完全落音，就感觉到腰间被一双手臂，轻轻箍住。
而高太太，却只是高太太这样的称呼，没人在乎她叫什么。
这次，她想喜欢一个人。
但是，突然，程厘沉默了下。
“你应该叫程厘，泛海首席架构师程厘。”
但她也是真的对青春期的恋爱没什么兴趣。
“胃有点儿疼，”他低声说道，片刻，声音里透着微微无奈：“可能是喝酒喝的。”
她脑海中的念头，不仅没有被浇灭。
“别动，”容祈的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，声音带着一丝暗哑。
研究生、工作，程厘就这么平淡走来。
就像是火山爆发那样，在日积月累之下，那种原本浅浅的期待，一点点被压缩累积，直至最后一秒的爆发。
容祈朝蒋哲睨了一眼，拖着尾音，慢悠悠道：“没关系，他不算人。”
第一次，程厘有种哽咽的冲动，明明连她都没想到的事情，他却全都为她考虑了。
她想要和容祈，谈一场恋爱。
程厘察觉到，容祈跟蒋哲在一起时，神色轻松而自在，看来这就是他最好的朋友了吧。
但程厘就是没什么感觉，对那些人提不起兴趣。
对，他不算人是吧。
“……”
蒋哲：“……”
程厘也不知道司机去了哪里，这么久还没过来。
在容祈出现在包厢门口的那一瞬，那种心跳瞬间冲到人体所能承受极致的感觉，让她陌生而恍然，她从未想过，原来人的心脏可以单单因为一个人，剧烈到这种程度。
冷冽的寒风，肆意从会所门口的走道穿过。
深刻贯彻落实了‘容指导员’文明酒桌文化的方针。
她想要主动。
容祈丝毫不在意地补充道：“是退学。”
其实程厘一直是个很慢热的人，特别是对待感情，从她二十八年里，只有过一段感情就能看得出来。
但是他们两人，却紧紧拥抱在一起。
程厘断然否认道：“没有，不重。”
“容祈，”程厘抬头，突然喊了他一声。
主动去喜欢。
突然，他抬起手臂，用力揉了下程厘的脑袋。
毕竟男人的体格摆在这里，容祈超过一米八五的身高，哪怕身材修长瘦削，但是他平时有锻炼身体，肌肉含量高，体重并不算轻。
程厘此刻，什么都没有说。
“别，”程厘阻止道，她此刻心底犹如有一条流动的岩浆，不时冒出一个巨大气泡，每一次炸裂开，里面都是关于他的念头，而此刻她的念头是：“要不我抱你一下，这样我就没那么累了。”
这才重新看着蒋哲，轻声说：“这是我太太，程厘。”
但就在这一瞬，她脑海中里有个念头，强烈而灼热的升起。
蒋哲眼睛在他们两人之间，相互打量，半晌憋了一句：“不介绍一下。”
但是没有说话，并不代表程厘的内心是平静的，这一整晚她犹如坐了过山车般。
她这才意识到，自己是在会所的大门口。
到了大学，她依旧忙碌着，忙着学业，忙着新生活，唯独没有忙着谈恋爱。
幸亏这个会所本来就是私人会所，平时很安静，这会儿又没什么人。
其实这种情绪，并不单单因为今晚，才乍然出现的。
从未有一次。
就像许冀衡曾经抱怨过，她跟别的女生不一样，朋友圈从来不秀恩爱。
原本站在离她几步之外的容祈，终于慢慢走了过来，只是刚走近，他突然将身体将她肩膀上轻轻一靠。
她……她还没没把心底想说的话，说出来呢。
“有人来了，”程厘小声提醒，希望他站好了，注意一下影响。
他怎么就自己靠上了呢。
蒋哲这会儿是真忍不了，冷哼一声，看着程厘说：“提醒一下，我是少年班正经毕业的，有毕业证的那种，他呢，顶多算是肄业。”
那就是她对许冀衡，不够喜欢。
程厘才发现，原来他的身体可以这样温热，一股热流从她的身体，直直地窜进心底，滚烫而炙热。
容祈的声音，那样认真而赤诚。
一阵冬夜里的寒风拂面。
程厘点了点头，随即关心说：“要不要我们待会回家的时候，我买点药给你吃一下？”
“就是这样会比较轻松，”程厘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说，末了，还轻轻问道：“不可以吗？”
容祈发现她推了下自己，这才睁开眼睛，看到重新回来的蒋哲。
不是饭局上还装不熟呢？
曾经，程厘在感情上总是被动，被追求，被喜欢。
上学的时候，虽然有因为母亲耳提面命的缘故。
但这样的妥协，从未改变本质。
程厘用力撑着。
许冀衡的出现，大概只是一个契机吧。
他们站在门口，等着司机来接。
原本正闭着眼睛，靠在她身上的容祈，突然睁开了眼睛，眉心跟着微微一跳，跟着反问道：“你想抱我？”
做一切情侣们都喜欢做的事情，牵手在夕阳下漫步，一起逛超市，沿着海岸线骑着自行车，她能想象到一切美好画面，她都想要和他一一实现。
但是，他说靠，还真的是靠着。
再开口时，她轻声说：“好像确实有点儿重。”
那时候程厘已经步入社会，进入公司工作，又是创业公司，正是压力最大的时候。
自从容祈出现之后，他们酒桌上就没人喝酒了，大家都是以茶代酒。
程厘的目光看向旁边的容祈，他就站在门厅下，头顶明亮的灯光照下来，笼着他周身都散发着温柔舒缓的光晕。
这还是程厘第一次见容祈的朋友。
倒也全然不是他甩锅之言。
连孟元歌都觉得奇怪。
许冀衡锲而不舍的追求，让她尘封着的情感世界，终于愿意做出一点点尝试。
就在两人说完，容祈转头看向程厘。
孟元歌最后都百思不得其解，觉得或许她就真的是感情冷淡吧。
哪怕一次。
因为程厘外表的原因，即便她在学校里低调，但依旧还是有不少本院或者外院的人认识她。学生会活动，只要她到场，总会有很多男生故意出现，撞着跟她偶遇。
程厘一下怔住。
就像许冀衡那晚对她说的，哪怕他没有劈腿，但总有一天，程厘会从这种被妥协的感情里清醒过来，毫不犹豫地选择离开。
“你怎么又回来了？”话虽这么说，但容祈还是重新站好，他双手插着自己的大衣口袋，淡淡问道。
“蒋哲，”容祈冲着他抬了抬下巴，语气又欠又拽：“我少年班时候的同学，不过不是很重要。”
后来程厘虽然妥协，偶尔会发发她和他相关的照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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