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用了两方咒将离火之伤转移到了你身上?”
昭华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到了凡间以后那伤竟神奇地好了许多,原来是天祐他竟用了两方咒……
昭华扶住他快支撑不住的身子,气愤地骂道:“你这个天上地下最大最傻的呆瓜!你没有脑子吗?两方咒可是禁术,转接伤痛之人要承担两倍的疼痛,况且你还受了那妖兽獓因的伤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不想活了吗?”
天祐想要挣脱开她的手但一点也使不上力来,他勉强斜坐在一处雕着玉莲的庭柱和勾栏的夹角处。
元神灼烧之痛将他的神志烧的不太清明了,冷汗直湿透了他的后背。
他喘了口气,断断续续地沉声说道:“我没事……你既是为了我去偷那……偷那缚妖索,我理当为你承了那离火之痛……你莫要多想……”
昭华气急反笑,句句逼问道:“莫要多想?多想什么?多想你其实觉着我是这十方六界最独一无二的美人,却又不曾敢多看我一眼?
多想你其实日日想着我夜夜念着我,却偏要口是心非装作厌恶我?
多想你其实早就把你那颗千年寒冰做的心遗落在了我这,却装作自己从来没有动过心?”
昭华看着天祐平日里毫无表情的冰块脸竟有了碎裂的痕迹,一双碧蓝色的眼眸里现出了些浓烈的、她看不透的无可奈何和无能为力。
她觉得今天的天祐与以前不太一样了。
以前无论她说怎样的话撩拨他,他都能从容面对,她也未曾从他的眼神里读出过这样强烈的感情来,仿佛他撕开了一面戴了许久的面具,将真正的他放在了她眼前。
她轻叹一口气,变出一块锦帕,为天祐轻轻擦拭着额上的汗水。
她喃喃道:“我们已经错过了太久,虽然我也挺乐意就这么追着你,看你被我烦得无可奈何的样子,但我现在不想等了。”
她停下手中的动作,静静地凝望着他片刻,一双美目里星河流转,动情地说道:“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拒绝我,就算我明日就陨灭了,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我都要赖着你缠着你,云驶月运,舟行岸移,你我因缘既定,你逃不掉了。”
她说罢便倾身吻了上去。
天祐只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她那般柔情蜜意里土崩瓦解了,心中一直被压抑的火焰因元神的灼烧而一并释放了出来。
他一把搂住了昭华的腰,反客为主,回吻了过去。
龙楹花树下微风轻拂,夕阳霞光懒困地斜倚在亭台楼侧,瞧着又是谁人脸上泛着浅红?
这屋外谁人浅红尚且不论,这屋内倒有人脸上漾着深红。
妙仪被苍辰亲得十分懵,只觉得身子十分软,如落入了一团松软的红云里。
她陷于其中无法自拔,待苍辰将她的唇舌反复舔舐,吻得尽了意,才放过了她。
她看见苍辰睫毛微颤,想来是自己的血起了解毒的作用。
苍辰的唇色慢慢从紫红便回了正常的浅粉,榻悠悠转醒过来,有些充愣地望着她。
待苍辰反应过来后,神色有些复杂。
妙仪一时觉得脸上滚烫无比。
还未待苍辰开口,便连忙磕磕巴巴地说道:“我方……方才是在与圣君喂药……看圣君醒了,应该没什么大碍了,我还有事……先走了……”
语闭,不给苍辰开口的机会,便一溜烟地跑了,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鬼追着她似的。
苍辰望着她的背影,无奈地笑了笑,她还真是会帮他开脱,省得他再找些借口搪塞了。
不过,他必须加快脚步帮她增长仙力修为了。
虽那灵镯上附了护咒,一旦她遇到紧要的危险,他便会立刻出现在她身边,但他眼下也渐渐有些力不从心了。
火幻龙、獓因还有那相柳妖蛇一一再现于世,虽然那妖蛇还未完全恢复妖力,这次又被砍掉两个蛇头,元气大伤需要不少时日才能恢复。
但一旦他恢复了全部妖力,后果不堪设想,且日后不知六界还会生出怎样的祸端来。
而她的血又是六界至宝,必有无数妖魔想要抢夺,他护得了她一时,却不一定护得了她一世。
再说,如果她出了什么万一……苍辰不敢再想下去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