粉衣女子一听,抱紧了胸前的木盒,急急忙忙的往前厅方向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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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厅里
“我就不懂了,好好的陵安城不待,你往那犄角旮旯的地方跑什么啊?”坐在上首的一美妇人拿着帕子,不停的擦拭着眼角的泪水。
“什么叫犄角旮旯的地方?你再是不喜礼儿外放,也不能这么说弋州那个地方吧!圣上那么看重礼儿,弋州人杰地灵,虽比不上陵安城,但也绝不差。”
美妇人旁边的一中年男子气的吹胡子瞪眼。
“娘,”被唤作礼儿的男子颇有些头疼,揉了揉眉心,无奈的开口道:“您放心好了,弋州真的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差,而且快马加鞭的话,回陵安城也就三四天的功夫。”
“真的?”那美妇人有些犹疑,“你没骗我?”
“我当然不会骗……”话音未落,门外传来了女子兴冲冲的声音。
“哥哥!”
美妇人瞬间也不纠结什么弋州的事了,整理了一下裙摆就站起身,“快快,定是你妹妹回来了!”
不一会儿,那粉衣女子就走了进来。
“爹,娘。”
“哎哟,你去哪儿了啊,怎么这会才回来?”那美妇人上前拍了拍粉衣女子身上不存在的灰尘,佯装生气的道:“让你带个人你也不带,把我们都急死了。”
粉衣女子明显听腻了这句话,忙不迭的开口,“我做马车去南城给哥哥买生辰礼物,能有什么事?”
“生辰礼物?你哥哥的还没到呢?”美妇人有些不解。
“我想在哥哥外放之前送给他嘛!”粉衣女子道。
瞬间三人都笑了起来。
上首的中年男子开口道:“你哥哥多的是一些各种各样的好东西,怎么能花你的钱!”
话音落下,顿时有些不满的看着那年轻男子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惹急了他。
“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攒下的钱,怎么能和那些别人送的兵器一样!”粉衣女子控诉道。
“好好好,我的女儿说的都是对的。”中年男子浑身的气势立马弱了下来,声音放软哄着女儿。
美妇人和年轻男子相视一笑,又无奈的摇摇头。
“哥哥,你快打开看看!”
“好。”年轻男子在三人的注视下小心的打开木盒,心里却想着,无论是什么东西,自己都一定要保持一万分的惊喜。
“这是……”看着木盒里的匕首,男子有些不敢置信,墨蓝色的花纹,匕首即使还没拿出也能感觉到是上等品,就算不实用,这个外观就已经俘获了大部分人了。
“怎么样?这个匕首是不是很好看?”女子有些得意,催着自己的兄长将东西拿出,“你再打开看看!里面的材质更是和别家不一样。”
打开以后,男子清润的眸底更是惊喜。
但过了一会,他盖上盒子,有些严肃的问道:“你在哪里买的这个?一般的地方可买不到。”
“怎么了?哥哥你不喜欢吗?”
“就是因为很好,哥哥很喜欢,所以担心你是不是花了很多钱。”年轻男子唇角微扬,揉了揉粉衣女子的头,“哥哥怎么能让你如此破费。”
“真的不贵!我是在舒氏武馆买的,而且她家最近还有优惠,听说是过段时间要关店修葺,所以最近把这一批匕首都要卖掉。”
女子一听原来是担心价格的问题,语调都因为焦急而有些提高,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花费太多。
“舒氏武馆?”中年男子轻抿了一口茶水,慢悠悠的开口,“这家武馆我也有所耳闻,早些年在南城那可是头几家,后面才慢慢沉寂下去。”
“既然是舒氏武馆的匕首,那的确是可以的。”年轻男子也笑着说。
“谢谢窈儿,哥哥很喜欢。”年轻男子一向温和疏离的脸上,也浮现出几丝真心的笑意,“哥哥走的时候一定会把它带上的。”
“好!”
粉衣女子一脸满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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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
初春的夜晚总是带着一抹凉意,府上的烛火都渐渐熄灭,只留一轮明月依然为寂静的屋里洒下白霜。
白天被唤作礼儿的男子名为时礼,乃是桓朝吏部侍郎家的独子。
想到白天收到的那把匕首,他忍不住又翻身下床,把东西从木盒里拿出来。
在月光的映衬下,匕首的暗纹处更是显得栩栩如生,仿佛在缓缓流动一般。
“看了这么久,还没看够吗?”
突然,时礼听到耳边传来了喑哑低沉的声音,只一开口,他就知道来人是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