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二人也即刻启程,往西北方去,这一路上走来,越来越萧条,四面八方好像都长一个样子,顿时迷雾四起,秦若一把抓住沐枫的手腕,将她护在身后。
忽然身侧传来一阵疾风,两人一惊,转身向侧边撤,这时那人的斧头正好落在他们刚刚的位置,那人调转方向横劈了过来,秦若以水化刃,迎上了那把斧头,那斧头瞬间被振飞。
秦若没想到他那么弱,赶忙收剑想要活擒,可那人一下子就像气球一样瘪了下来,秦若微微皱眉,上前查看,对沐枫说:“这是一个傀儡,主使可能还在附近,我们要小心行事。”
这时大雾逐渐散去,狂风呼啸而过,他们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。
这时才发现身处在一个僻静的村庄,村庄里空无人烟,旁边的河道已经干涸,河床都干的开裂,四周更是寸草不生,一股异味儿飘了过来,秦若一把牵起沐枫,向那味道飘来的地方走去。
饶是秦若也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,他下意识回头捂住了沐枫的眼睛。
面前是堆成山的尸体,鲜血淋漓,肢体残破不全。他们二人正想上前,突然听到有声音传过来,秦若立马带沐枫躲进了旁边的小民房,忍着屋子里的恶臭听外面的动静。
突然一声声怒吼传来,这房子也震了一震,然后就听到了妖兽啃食尸体的声音,很明显这里已经成了妖兽的天下。
秦若将她环在怀里,一动不动,处理掉这几只虎妖,易如反掌,但在神官驻扎之地,居然出现屠村灭门惨案,只单凭这几只妖兽,根本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,如今之计,便是顺藤摸瓜,找出幕后主使。
他拍了拍沐枫的肩膀,示意她不要出声,随即从屋子里蹑手蹑脚溜了出去,沐枫这次倒也听话,乖乖地蹲在墙角,一动不动,可她突然感觉旁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拱她。
沐枫下手一捞,揪着那东西的脖领子就抓了起来,这不抓还好,一抓起来一人一兽差点脸对脸,沐枫明显被吓到了,眨巴眨巴眼,那脏不拉几的小东西看见了,也跟着眨巴眨巴眼。
突然沐枫看到它猛一吸气,张大嘴巴好像要哭,心想坏了,可不能让这东西嚎起来,一把捏住了它的嘴,恶狠狠地说:“你要是敢哭,我就把你毛剃光了你信不信?”
那小兽也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,反正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沐枫,委屈巴巴地蔫儿了下来。
虽然这小家伙终于不闹了,但沐枫也不敢松开捏着嘴的手,过了一会儿那些妖兽终于走了,秦若从窗户外翻进来,说:“走吧。”
“好!”沐枫一把松开那小兽,将它放在地上,两人正准备走,那小兽突然跑过来,死死地扒着沐枫的裤脚不放,一副缠上了他们的模样。
秦若有些疑惑地看向沐枫,沐枫更是一脸的无奈,她又蹲下来把那小兽捞了起来,说:“把它留这儿,估计明天就只剩一副骨头架子了,要不带回去吧。”
那小兽浑身上下脏兮兮的,沾满了泥巴和血块,一回到河神府沐枫就抓着它在河里洗了半个时辰,大部分陆生妖兽都怕水的很,还好这小家伙还不太怕,这要是这河里扑腾,就更难洗了。
好不容易洗干净了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小老虎,不过耳朵是白色的。
秦若已经给它备好了窝和食物,沐枫一把把它放在地上,那小家伙估计是饿急了,埋头苦吃。
沐枫见此狠狠揉了一把虎脑袋,笑着对秦若说:“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老虎,这耳朵怎么是白的呢?咱们以后就叫它小白吧。”
秦若笑着点点头,一指桌上的一包吃的,说:“刚买的软酪和桂花糕,你也趁热吃点,这是白耳虎妖,是南山国特有的物种,在外面啃食尸体的也是白耳虎妖,不过那些虎妖都已成年,我看了一下这只,貌似是灵智有些残缺,所以才会一直长不大,他们有可能是一起行动的,只是这只被落下了,我刚已经派人去那几个村落收拾那些妖兽了。”
沐枫拿手夹出一块软酪来,边吃边说:“南山国的虎妖怎么会到中山国来?”
秦若皱皱眉,他隐约感觉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,说:“明日丰收宴,裴银会代表南山国过来赴宴,到时候我和神君通个气儿,私下里找她聊聊,百年前,南山君陨落,一个土地神范子同继任了南山君的神位,这些年来南山国执意不并入联盟,甚至在与中山国和东山国的交界处设了岗哨,所以现如今南山国内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。”
每年秋季人间丰收之后,神界就会召开一场规模宏大的宴会,每年南山国为表和睦相处的诚意都会派人来参加,不过每年来的都是裴银就对了。
裴银作为文昌真君是掌管士人功名利禄之神,本不是它南山国的私神,只是该着她倒霉,当年统一之火烧起来的时候,她正好在南山国,一介书生,还是女儿身,肩不能提,手不能扛,原本一心学问,从不管这权位斗争之事。
只是在她启程要去往东山国的时候,莫名其妙在天上被南山国的守卫给抓住了,问也不问就把她当成了东山国前来刺探的刺客,可怜的裴银,竟然跟猪在一块被关了半个多月。
后来局势稳定之后,南山君这才发现错抓了裴银,忙不迭地把她放了出来,一连几个月盛情款待,临走之前南山君还往裴银乾坤袖里塞里一堆的金银珠宝,裴银就是有气也消得差不多了,后来这种场合,南山君都会请裴银前来赴宴,裴银也不推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