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秋真觉得自己要完了,心想自己刚刚说的是不是被听见了,王爷突然这么暴躁地把他叫出来,可出于王爷带兵的规矩,他还是立马出现在了秦越面前。
“你为什么在这里?”秦越先前让阿秋去跟踪林净君,有什么消息立马传回,却不知阿秋是个不靠谱的,不知什么时候回了府。
“属下错了。”阿秋向来认错很积极。
看着阿秋顶个黑斗篷,说了这话,秦越一时语塞,“你错哪了?”
“属下不该回府,应当追踪林净君行动。”
阿秋此言一出,竟让李英有些感动,可接下来阿秋大胆的话,差点把他的心脏吓破了。
“属下觉得王爷做错了。”阿秋不怕死地开口,他从刚开始跟着秦越,就是因为秦越公正有义气,在军营中从不摆王爷架子,行军打仗足够勇猛。
他以为秦越是真君子,大丈夫,可入了这京城,竟就为了他人府上一位丫鬟,派他去刺杀文人弱士,他想不通。他不怕掉脑袋,要把王爷的理智唤回来。
“哦?本王做错了?”秦越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手下,知道阿秋必定是误会了,遂逗弄他道,“那你说,本王哪儿做错了。若有理,本王便改,若本王不认同,就将你剃了送去光明寺出家。”
阿秋本欲说些大道理,抓耳挠腮也想不出,拼拼凑凑说了句,“良家妇女不可欺。”
笑得值守的李英嘴都合不拢,他已经在幻想以后去光明寺拜访阿秋和尚了。
“阿秋!”秦越揪着阿秋的耳朵,“我欺谁了?”
“林少卿……”阿秋话还没说完,被秦越揪起来了,状作求饶,“王爷,王爷。”
想来这个时候应该还没人怀疑林净君的女子身份才是,就连他现在都还未能确定。难不成是他的提前回京,让身边这个臭小子竟然发现了什么吗?
秦越表情不似开始那般轻松,看着阿秋一副少年稚气的模样,给他敲了两个栗子,松开了手。
“痛死我了。”阿秋活像一只不知所谓的小狗,扫了扫自己的耳朵,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“王爷你喜欢谁,想怎么做都行,就是没必要吓人嘛。”阿秋想起了今日凌晨刺杀的事情,心有余悸,“今早我去办王爷你派给我的任务,本以为林净君武功不错,谁想她手无缚鸡之力,若不是她身边有一高手,我当时一剑就能将她刺成重伤。”
秦越听迷糊了,阿秋以为他喜欢林净君?不过他未细问阿秋今早刺杀之事,不知林净君竟不会武功,前世她射出如此精准的一箭断然不是文弱之人可做到的。
是什么契机才让她会了箭术呢?
“今日起你给我全天候跟踪林净君,若无我命令,不得回府。”秦越笑眯眯地拍拍阿秋的肩,不回府,自然无休沐,阿秋想要拉着王爷打圆场回家一趟的心思也灭了。
林净君突然浑身一阵恶寒,被结束了事务的小童抱住才缓和了些,揉了揉小童的脑袋以示夸奖。
“幸而得你们拖住,才查验清楚。”程不欺拿出块绣了不知什么东西的帕子擦了擦手,“此前我说侍郎尚仪并非因毒发身亡,是仔细查看了他二人七窍。虽府上仆人清洁遗体……”
“毒发会七窍流血,可除咽道外其余地方干净异常。”小童全程仔细观察程不欺得操作,自然也没落下尸体的状态。
“是的,但仅凭此,只能说明毒发前人已死。”程不欺回头看了一眼两具尸体,“我在他二人心口都发现一颗看起来类似黑痣的东西,触感更似风干的血块,我怀疑,应当是有针穿入躯体。”
江湖上常传毒针杀人,林净君也听说过,正欲开口,程不欺却否认了,“我倾向于相信此针无毒,但一针如何在毒发一息之间取人性命,让人困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