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砖心上不禁浮上一层担忧,在心中好生措辞一番,生怕自己言辞激烈刺激到他的自尊心,“我撮合殿下与黎夕云已经酿成大错了,自是没脸留在东宫了,等病养好了,我还是自己离开吧。”
齐景绍却不给她一丝机会,毫不留情的说道:“孤倒是无所谓,只是不能确保要害你的歹徒会不会潜伏在东宫外头,也不能保证你能活着离开汴京。”
这是赤裸裸的暗示威胁,齐景绍惯会玩这一套!
金砖泄了气,瞧着齐景绍正面含笑意地望向她。
刚才提到黎夕云那一瞬间,金砖察觉到了齐景绍的眉头也蹙了起来。
也不知这汴京的风风雨雨究竟是谁传出来的,说话也不讲个事实依据,害得她彻底跑偏了。
既然齐景绍这般膈应此事,不如就反复念叨,让齐景绍对她心烦。
“殿下能和我讲一遍为何汴京人都传您心悦黎小姐呢?”
齐景绍面上一寒,又瞧她好奇的紧,沉默了一瞬还是说道。
“孤一开始,确实对她有些怜悯之心。”
“当时孤的母后仙逝,正值太傅续弦再娶,她在府中的日子很难过。”
金砖心里暗叹一声,她也就是幸运版本的黎夕云,若不是舅父将她带回塞北,她的日子又能好到哪去呢?
齐景绍继续说道:“孤最初待她确实较为亲厚,可没想到她在外头大肆传扬此事。”
“那殿下为何不阻止呢?”
“萧丞相时不时提起婚约之事,传言纷扰后,便再未拿此事叨扰孤了。”
金砖却有点生气,“那殿下不阻止此事,岂不是耽误了黎小姐,她又好寻觅其他郎婿?”
齐景绍却并不赞同,眼眸深邃,“孤早就和她说过,她想嫁给谁孤都可以满足她,除了孤。”
金砖还要再提黎夕云,齐景绍却冷了脸,“你除了她就没别的想说的吗?”
金砖被停顿片刻,气氛甚是微妙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忽然间她福临心至,“殿下,您今日说,曾经抱过一女子,她又是谁?”
齐景绍淡淡看了她一眼,“你竟好奇此事?”
金砖猛地点点头,“自是非常好奇的。”
齐景绍冷声说道:“孤其实也没什么印象了。”
这也太吊胃口了,金砖不甘心问道:“殿下再好生想想。”
齐景绍看了她一瞬,“孤第一次前往领兵前往塞北支援,路上却见不知谁家小姐鞋袜深陷雪地之中,孤便将她抱离困境了。”
金砖心底一动,又开口说道:“塞北姑娘?”
早说嘛,塞北的各家名门小姐她都相熟的。
“殿下可知是谁家小姐?”
齐景绍微微思索,“孤一点印象也没有了,只记得她头上的凤凰花簪子格外晃。”
听到此处,金砖瞳孔微缩,似是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凤凰花簪子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