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蔓将目光重新放在王伟身上,“你为什么说林贝路作弊?”
“大家都这么说。”王伟愤慨道:“她还胁迫二班的人给她传答案。”
“大家都这么说……”袁蔓慢慢地嚼着这几个字。
没由来的,王伟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寒气。他好笑的想,自己一定是气昏了头,不然怎么会觉得优雅美丽的女神老师可怕呢?
“你们不少人已经成年了,不要盲目从众,耳听是虚眼见为实,要对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任。”
“可是老师,数学考试就是有人给她扔纸条了!”
“那其他科呢?”
“一定也作弊了!”
袁蔓看一眼敖子安,继续说道:“刚才敖子安说他看到林贝路每天都在学习,你怎么就知道她的成绩不是靠努力换来的呢?”
王伟冷哼一声,“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喜欢林贝路才帮她说话。”
闻言,敖子安将中性笔死死地握在手里,低头盯着桌面。
教室内一时寂静,却突然有一人语调平缓,吐字清晰地说道。
“鄙于不屑,鄙俚浅陋。”
一班同学惊愕地看向低头做题的舟河幕,如果没听错的话,刚才是他在说话。
王伟也有些愣神,他没有听过这句,不知道舟河幕的意图。
见舟河幕并没有看他,便向袁蔓询问:“老师,他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……”
最后一个字生生卡在喉咙里。
只见袁蔓眼里满是凉意,审判者一样盯着他。他觉得自己如同蝼蚁般,心里充斥着恐慌,被她的眼神压的喘不过气来。
不过眨眼间,凉意消失不见,袁蔓的脸上依旧是和煦的笑容,仿佛一切只是他的错觉。
“王伟,先坐下吧,认真听讲。”袁蔓轻拍他的肩膀,转身施施然回到讲台上。
王伟用力拍了把自己的脸颊,大概是他的错觉吧。
许是觉得有些没面子,想跟同学寻求认同感,便悄声跟后桌的人吐槽林贝路多么让人讨厌。
说着说着,突然想起什么,“不过,舟河幕说的那句古诗是什么意思啊?”
后桌面露为难,不敢开口。
倒是离得不远的姚星,歪嘴笑着看他,“说你让人看不过眼,说话难听没脑子。简单点,说你是个傻b。”
王伟一时没反应过来,过了几秒钟不可置信地看向姚星。
“还有,那是成语,不是古诗。”姚星身子后仰靠在椅背上,一手掩在唇边做扩音器状,无声道:傻b。
王伟怒不可遏地站起身,“姚星!”
教课声戛然而,袁蔓站着,眼睛懒懒地扫过他。
王伟浑身一僵,立马乖乖坐下,心有余悸的把手心的冷汗擦在裤腿上。刚才袁蔓如同冰封怪物一般的眼神他还记忆犹新。
——铃铃铃!!
下课铃响起,打破教室内凝固的气氛。
袁蔓拿起教案,一声不响地走出教室。
教室活泛起来,王伟想起身与姚星理论,被众人一把拦住,却忘了说那两个成语人其实是舟河幕。
笔掉在地上,姚星俯身捡起,只觉得好笑。
鄙于不屑和鄙俚浅陋。
这应该是舟河幕所能想到最“脏”的词了吧。
真是难为他了。
……
第二节课的铃声敲响,老师还未进班。
林贝路趴在桌子上,无精打采地背诵英语单词。
距离她回到班里已经快要过去二十分钟,虽然每个人都在装作一切正常,但是表情还是出卖了他们。
当事人还在这儿呢,他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干什么。
陈可儿身子微侧,一只手放在她头上轻轻揉着。
她闷闷地说:“你最近真奇怪,温柔的快赶上袁蔓了。”
“你挤兑我是吧?”陈可儿突然曲起手指,敲在她头上,“我这是看你难过,散发散发母爱的光辉。”
“那说两句好听的。”
“你辛苦了。”
林贝路把头埋了一会儿,忽地坐起身,把陈可儿吓了一大跳。
“我真的辛苦!怎么就跟那只老鼠杠上了!”
吴山雯在一旁哀嚎,“路姐,你终于说话了,吓死我了。”
其他人纷纷附和。
见众人都看向自己,林贝路轻咳一声,举起一只手,“以防万一啊,我先声明,这个分是我自己考的。”
“嗯嗯!”众人点头。
“我没有作弊。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
“那张纸条是二班一个神经病自己扔给我的。”说到这儿她还有些气愤,“林宇跟我一个考场,他可以作证。”
被点到名的林宇立刻说道:“我作证,路姐以为是我扔的,还说我不相信她,跟我显摆她数学现在变得很厉害。”
三班哄堂大笑。
林贝路尴尬地坐下。
她说的是事实,就是变得很厉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