课上了大半，林夏向左后方看了看，黎清把练习册课本以及水杯摞的老高在那儿偷吃呢。
“哎，玩不玩。”
王赫霖从本子上私下一页方格纸，摆在两人桌子中间，他让林夏先手，林夏在最中间画了一颗。
王赫霖刚要抬笔画下，就感觉自己椅子下面有股力量在顶踹。
因为画五子棋，所以同桌间就离得近了些，王赫霖要歪着头，稍微再偏一点就能看见坐在林夏身后的季扬。
“怎么了？画啊。”
“啊，我思考呢。”
“这才第一颗有什么思考的。”
王赫霖哈哈干笑两声，落笔下棋。
林夏马上画了第二颗，她坐的端正，怕被老师看出来，还摆了练习册在棋纸上面。
王赫霖画下第二笔，笔尖还没从纸上抬起，就感觉座位下又被踹了一脚，这一下有点迫不及防，给他吓得直接在棋子下方划了一条竖线。
“呀，怎么还划痕了。”
林夏拿橡皮擦掉多余的部分，接着下第三步棋子。
王赫霖有点毛骨悚然，不敢向林夏身后看，当他画完第三颗棋子之后，座椅下面的顶踹感一下接着一下，一下还比一下重，特别明显。
踹他的可不是别人啊。
他脖颈僵硬，就瞥了一眼季扬。
季扬单手放在桌面上转着笔，面上波澜不惊，单眸微眯着，暴戾震慑，只一眼，强烈的锋芒和攻击感让他战栗。
“不、不玩了。”
他说完这句话，座椅下那股顶踹感才消失。
林夏不明所以。
“啊？你不是很爱玩的吗？”
“以后、以后都不玩了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林夏真的纳闷，刚开始说要玩的就是他，现在把她带进坑了，怎么还自己退了。
“难道你想玩跳棋了啊？或者围棋？”
“不不，不玩了以后。”
王赫霖眼神飘忽，双手在胸前摆动，不自然的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坐好。
林夏把方格纸叠好收起来，疑云满腹的把练习册拉过来写。
莫名其妙。
算了——同桌的心思你别猜。
下半节课都是在写文言文题目，特别无聊，感觉时间过的很慢，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下课。
“夏，要不要下楼玩？”
“外面在下雪。”
“我们就去屋檐下看雪啊。”
黎清兴奋极了，奈何林夏有点依赖温暖的教室，不想出去吹冷风。
“不想去，太冷了，爬下三楼，好累。”
“懒死你算了，你不去正好，我要叫陈致勋了。”
“我看这才是你想要的吧。”
也不知怎得，以往果断拒绝黎清的陈致勋还真的下楼看雪去了，令人惊奇。
教室里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人，林夏站到第一扇窗子前，用手指画圈抹掉上面的雾气，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。
窗子的照影上渐行渐近的出现一道身影，季扬穿着黑色毛衣走到她身边。
林夏没太在意，在刚刚又覆上浅雾的窗子上抹出清晰的画面。
黑色的臂膀从她脸侧抬起，季扬用一根指头在她头上方的窗子写着。
——林小呆，物理21。
“季扬，你干嘛？”
“没干嘛啊。”
他语气里还含着笑意，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下。
“跳远135，一只笨猪。”
季扬写完一个字念出一个，林夏表情变化直接收入他眼中。
“你！幼不幼稚！”
林夏抬起胳膊五指张开，刚好能用手指抹掉。
季扬似乎还没玩够，又在更高的位置写她的名字和那两个瞩目的数字。林夏勃然变色，压着他那支手臂不让他动。
“你是不是有病！上面的快擦掉。”
原本季扬写一些有的没的别人又不知道，林夏才不会这么大反应，夏字难写，季扬一下子写了好几个林字，全班就她一个姓林的，等会印在窗子上，脸岂不是要丢没。
“你别写！！”
林夏两只手按着他胳膊，使他动弹不得。
“答应我个条件，我就帮你擦了。”
“我拒绝！”
趁着说话的幌子，林夏扳着季扬的胳膊擦掉了最上面那几个林字，不给季扬再说话的机会，气哄哄的走回座位。
季扬呢？眉欢眼笑的到林夏前桌的位置跨坐好。
“喂，说真的呢，要不要做我女朋友。”
“你、你能不能别闹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