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青后知后觉道,倒不是为了坑师兄弟的钱,她不过是再次,恰好遗忘身上没钱罢了。
“有的,前辈。”
南石语气轻松的回应,来到成衣店换掉身上明显的凌霄山道服,岂非更无后顾之忧。
他们准备落湖城内等待师叔到来,其中时间必然不短。
处理掉最容易暴露的衣物,才好找客栈投宿。
南石一路紧绷的神经放松些许,为即将到来,但稍微露出曙光的未来。
柳青停下马车,留下嘱咐,“把我的账也付了,钱从你欠我的一百两扣。”
成衣店的主人见柳青直接下车,忙上来请到,“小姐,里面请。”
柳青颔首指使,自然的仿佛不是十几年没进过成衣店。
“拿两套十五六岁的少年衣服送进马车里,再给我准备一套方便走路的衣服。”
她语速极快,几乎下车时便略过店主走进店里,留店主讪讪地站在马车边。
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,追上去道:“小姐,您是要多方便走路的衣服?”
她边说,边示意店里伙计整理两套衣服,从马车门帘下递进去。
伙计虽不知客人的来历,但近来落湖城来往的客人也有江湖侠客,奇怪的要求数不胜数,快要半月里让他们看尽几年的稀罕事。
只当眼瞎口塞,照做便是。
店主招待客人坐到靠边的椅子上,发觉马车里的人暂不能见,便不问客人姓甚名谁。
只手往对面墙上介绍,“那件铜绿的衣裙最适合出去走远门穿。”
说着,店主往柳青白皙的肤色看了眼,不着痕迹地打量锦衣的绣工,讨好道:“只是不太配小姐。”
“不如您看看这件。”
店主笑盈盈地从柜台后捧出绿沈配月白的衣裙来,展开给柳青细看。
只见上衫月白底,群青外衫垂下两缕月白,下裙为颜色更深而渐变的绿沈,展开时如冬日青松。
柳青目光停滞,半晌才吃了口杯中茶,清了清嗓子问:“多少钱?”
“前辈!”
南石恰好换完衣服进来付账,见柳青似乎囊中羞涩,忙凑上前知趣道:“晚辈一齐付了,劳前辈路上看护,还望前辈让晚辈孝敬些心意。”
柳青不太自在的往前凑近,继续追问:“多少?”
店主本觉得柳青的衣着会是个大主顾,哪想到逼问价钱时的样子,可不像有多少钱。
她正在犹豫,买卖不成仁义在,互相留个面子也是好事。
便悄悄的在袖中递出个二十的手势。
“二十两啊。”
柳青有些心疼,但南石北越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晚辈。
占别家晚辈的便宜,对柳青而言,总觉得怪不自在。
可南石显然不觉得不自在,他听出柳青话里放弃的意思,忙从袖中取出钱袋。
“老板,把这件包起来,和刚才的两套一起结账。”
他冲老板使了个颜色,对方立马会意应声道:“好嘞客人,您请稍等。”
柳青拿茶的手顿住,举起又放下。
半晌,才接过南石恭敬端来的茶碗抿了口,神色古怪中充满纠结。
“你,对每个前辈都这样大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