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掉下去多久了?”
“呃,挺久的了……”沈玉寒算了一下,自己去山上逛了大概两个小时,栾瞻辰也大概是在桥底待了至少两个小时吧,然后小声解释,“我之前就发现了,也和秦观说了,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栾瞻辰没被拉上来。”
栾杳玉听到沈玉寒这么说愣了一下,然后说了句,“那不关你的事。”
“就在那里。”到了大门口,沈玉寒指给栾杳玉看,对方马上松开他奔到桥对面。
“辰辰你没事吧!”
“我可能是没事。”
“你先把外套给穿上!”秦观拿着栾杳玉的外套赶出来,路过沈玉寒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“你还会骗人啊?”
这不关我的事吧?沈玉寒抬头望天,这真的不关他的事啊,他一点也不想多知道任何事啊。
那边栾杳玉跪在地上和河底的栾瞻辰交流,秦观给她披外套的时候,被她一手甩到河底了,然后站起来推了秦观一下,怒吼,“你也不想过个好年了是吧!”
“我没有,我就是转头给忘了。”秦观被栾杳玉差点推倒,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,“我回去找找老板,拿根绳子把他拉上来。”
“滚!”
栾杳玉把秦观披上来的外套扔了回去,然后又被秦观强行披上,“你先穿上外套,先穿上外套,别再冻着。”
“姐,你先穿上外套吧,别再受凉了。”栾瞻辰在河底默默地去把栾杳玉扔下来的外套捡回来,“我暂且还没事。”
“对不起啊,我之前以为和秦观说了,他会回去告诉你的。”沈玉寒心里过意不去,目睹一切之后,过去找栾杳玉说话。
“没事,和你没关系。”栾杳玉蹲在那里闷声回答。
“你回去之后再没回来,我就知道,你肯定是没听我的话!肯定没和我姐姐说!”栾瞻辰站在河底骂他,栾杳玉来了之后他就有底气了。
“那我又不知道……”沈玉寒有点不悦,但是仔细一想好像又确实是自己的问题,“那没办法嘛,我当时回去找你时候,秦观刚好从你们那出来,他知道后就把我给带出来了,我就以为他会回去告诉你的嘛。”
“那你刚刚去,他没拦你吗?”栾杳玉问。
“还行吧,我说找你借英语书,他把我放进去了。”沈玉寒曲指蹭蹭鼻子,“又不是我故意的。”
“没事,真没你的事。”栾杳玉闷声说,“麻烦你了。”
“啊,也没事。”沈玉寒原地走了两步,打算先回去,毕竟自己站在这里也里外不是人,“我先回去了啊?”
“哎哎,先别走,帮忙搭把手,把他拉上来。”秦观和老板儿子拿着粗麻绳和一个藤条筐回来,一手把想走的沈玉寒给拽住,“来都来了是吧?”
“我……”你怎么不说我走都走了!沈玉寒在心里吐槽。
“这个结实吗?”栾杳玉站起来问,沈玉寒这才发现她眼睛都是红的。
都被气哭了吗?沈玉寒心底泛起一丝可怜。
“结实着呢,我爸盛笋就用这个筐。放心吧,河底掉下人是常见的事,很容易就拉上来了。”老板儿子把绳子系在筐上,然后在桥中间点了支烟双手握着对河拜了拜。
“你这,干什么呢?”秦观有点迷惑,“拜什么呢?”
“大年三十的,碰到这种事,给神仙拜一拜。”老板儿子拜完之后把烟直接放嘴里叼着了,然后把筐扔到桥下。
“拜财神吗?”沈玉寒小声问。
“拜土地!”老板儿子都被沈玉寒给气笑了,然后叹了口气,“啊好,都拜,都拜,财神也拜一个!”
“你这拜的有点潦草啊?”秦观乐了,“好歹把烟给神仙是吧?”
“啧,拜拜就不错了,还挑什么。”老板儿子低头去看栾瞻辰进没进筐,然后“哟”了一声,“这还捡了一件衣服啊?”
“咳,动手吧?”秦观伸手去抓绳子,表情有点尴尬。
“肯定能拉上来啦,我夏天下河就指着这筐和这绳把我拉上来了。”老板儿子拽了拽绳子,“问题不大问题不大。”
“这河夏天有水啊?”秦观问他。
“有的啊,别看冬天干了,夏天时候多着呢,还有鱼呢。”
“这筐能盛的下你吗?”
“我站里面,他们拉一拉我就能上来了。”
沈玉寒在边上和他们两个一块往上拉绳子,心想你俩这么轻松地聊天真的好吗,好歹顾及一下下边栾瞻辰的心情啊。
沈玉寒低头往下边看,和栾瞻辰对视一眼后,盯上了筐上边那一小截绳,眼神巨变,“你这绳子,真的,结,结实吗?”
“结实啊,十几年的老麻绳了,还是我奶奶在的时候给编的呢。”老板儿子语气轻松。
“那这截绳子看上去马上就要去见你奶奶了!”栾瞻辰在下边看沈玉寒眼神不对,也看到了那一小截看起来马上就要断掉的绳子,表情巨变,“你这绳子是被老鼠给咬了吗!”
“啊?不是吧?”老板儿子惊得嘴里的烟都掉了,“哪儿?哪儿?”
“筐上边那里!”栾杳玉站在边上,满脸惊慌。
三个人在桥中间,拉绳子拉了一半,栾瞻辰在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。
“哎呀!我都说你刚刚拜的有点潦草了!”秦观往旁边靠,“沈玉寒往旁边移移,先把栾瞻辰放雪上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沈玉寒拽着绳子往旁边挪,同时跟着他们两个一起把绳子往回放。
“哎!”沈玉寒脚挪到桥边山路的雪面上,一个不小心,脚一滑,整个人往河里摔去。
大概是体会到了栾瞻辰掉落的感觉了……沈玉寒摔到雪面上前,只看见了窝在筐里的栾瞻辰震惊的眼神。
然后顺带把那个快落到地面的筐彻底给砸到了雪堆里,并且彻底把绳子给弄断了。
搭把手把自己给搭进来了,沈玉寒艰难从雪里爬起来,有点无奈。
“我真是……”被他给砸了的栾瞻辰从筐里爬出来,满脸无语。
沈玉寒揉了揉胳膊,右手上尽是红痕,刚刚掉下来时候一瞬间还是有抓住麻绳的,只是自己太重没坚持住。
不过也幸亏自己松手还算及时,不然秦观和老板儿子还真不一定能撑的住。
“你们两个没事吧?”栾杳玉站在桥上,满脸担忧。
“没事,我有经验了。”
“有雪垫着,还行。”沈玉寒拍着身上的雪,他现在不想说话。
“你这绳子,不行啊?”秦观在边上检查绳子,“不太靠谱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