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王育才进了厨房，发现几盘菜貌似都没有动筷子，锅里的炒饭已经凉了。</p>
不多时，王顺才回来了，嘴还未张开就看见姚金冲着自己指向厨房，他特意放慢脚步，发现儿子在热菜。</p>
“你过来。”</p>
等王育才反应过来的时候，他发现王顺才恼着脸站在自己面前，左手抓着棍子。</p>
“说，你跑去哪儿了？”</p>
“老师留我写卷子。”</p>
“跟老子说实话！”</p>
“我没撒谎。”</p>
姚金闻声脸色瞬变，杵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来，拉过儿子的手。</p>
“咱们家连个手机都没有，老师倒是想联系你们也没有法子啊。”</p>
说的也是，王顺才不否定，看他看不惯儿子总是以一种“老子”的模样跟自己说话，不等他说第二句话就一巴掌呼过去。</p>
“今晚不准吃饭，回房间反省去！”</p>
王育才咬着牙跑回房间，咣当一声合上门。</p>
姚金挪到餐桌旁边坐下直叹气。</p>
“你也是的，问都问清楚了你还打孩子？育才都十五六岁了，你知道不？”</p>
王顺才当然知道。</p>
“他是我儿子，只要不听话老子就打！妈，你就别掺和了。”</p>
王顺才也心疼孩子，怕他饿着，出门去小卖部给孩子买了面包，刻意放在很显眼的地方，随后洗了澡睡觉。</p>
父子俩儿开始冷战，住在同一个屋檐，抬头见面都不吭声，各走各的路。</p>
姚金看在眼里，心里不痛快，但她也不知道怎么缓和两个人的关系。</p>
这天傍晚，王育才坐公交车回家，正往小区的方向走，迎面碰见了宁加一，他假装没有看到，掉头去了另外一条路。</p>
“王育才！”</p>
宁加一跑过来，一把抓住王育才的书包带子。</p>
“你看见我躲什么啊？”</p>
“没躲，我想买东西，往这边走更近一点。”</p>
“胡说，明明是这边，不准撒谎！”</p>
王育才闭嘴不吭声了。</p>
宁加一走在前面，王育才慢慢悠悠跟在后面。</p>
“你是没有奖励就没有动力好好学习是吧？”</p>
“不是。”</p>
“最近怎么了？”</p>
“没怎么，挺好的，你不用给我补课了，补了也是白补。”</p>
宁加一转移话题：</p>
“欢欢想去益阳高中，你呢？”</p>
“我哪儿都不去，在家蹲着就挺好的，你也不要劝我，我都已经决定好了。”</p>
王育才说话的语速极快，要是不细听根本就听不明白。</p>
“你决定什么了啊？”</p>
“家里蹲啊。”</p>
宁加一无奈叹口气：“咱不说这些了。育才，你就没有特别喜欢的事情吗？你要是有目标，学习更加有劲头嘛。”</p>
“打游戏。”</p>
“除了这个。”</p>
“只有这个了。宁加一你好烦啊，我不想跟你讲话了。”</p>
王育才口心是非，回头看了眼宁加一，随即跑开。</p>
宁加一也不想追，任他想跑走。</p>
“爷爷，我回来了。”</p>
宁在福在搬东西，听到孙女的声音登时喜笑颜开。</p>
“加一回来啊，来来，赶紧坐下吧。”</p>
“爷爷，我不累的，东西我来搬。”</p>
宁在福坐在藤椅上喝茶，宁加一搬完东西开始清点货物。</p>
“爷爷，最近店里进货的频率越来越多了。”</p>
“是啊，生意好，你奶奶可高兴了。”</p>
“嗯嗯。”宁加一也高兴，“爷爷，你不要硬撑累坏了自己哦。”</p>
“爷爷知道的，你放心哈。”</p>
宁加一放下账本，瞅着收银台上放着一只透明花瓶，插上了三只红玫瑰，添了几分生机，瞧着也舒服。</p>
“这是你叔叔给你婶婶买的，每周都买呢。”</p>
“挺好的，说明他们感情深厚。”</p>
宁在福笑笑点头：“是啊，我前几天也给你奶奶买了几支，被她骂得哟，哈哈哈哈。”</p>
“奶奶就是怕心疼花钱。”</p>
“是啊，还是跟你奶奶买吃的实在啊。加一啊，你跟付尤怎么样啊？”</p>
“我……我们挺好的。”</p>
宁加一偏头看向其他地方。</p>
宁在福面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，“咋啦孩子？爷爷怎么感觉你们俩儿是不是出啥问题啦？”</p>
“嗯？没事啊，爷爷，您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啊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