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连打出十几招,白棠影发现这刀不仅十分锋利,刀身的重量也刚刚好,轻一分显得太轻,重一分显得太重。
清瑶一边吃鱼一边看她练刀,口齿不清的道:“姐姐这刀法打的好漂亮。”
一套刀法打完,白棠影仍不舍得还刀入鞘,她拿着那把刀,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。凤弦阁道:“棠影觉得这刀可趁手?”
“十分趁手。”白棠影将刀还于鞘中:“若用寻常生铁打出这样尺寸的一把刀,必然要比这把刀重上许多。这刀必然是用极难得的材料打造的吧?”
凤弦阁笑道:“只要棠影觉得趁手就好,何必在意打造这把刀是用什么打造出来的?”
白棠影将入鞘的长刀小心放回匣中:“这刀太过贵重,我不能收。”
凤弦阁将刀拿出来,摩挲着刀柄上的海棠花图案:“棠影名字中带着海棠花的棠字,我便让人在刀柄上刻了这些图案,这是只属于棠影的印记。棠影若不要,还能送与何人呢?”
清瑶无效助攻:“宝刀赠英雄,姐姐就收下吧!”
她嘴边沾着吃鱼时蹭上的黑灰,说话时眼神清澈又天真,白棠影被她逗笑:“刀是无价宝刀,但我可不是什么英雄。”
“这刀确实算得上无价宝刀,但纵然棠影不是英雄,那又何妨?”凤弦阁走进一步,附身看着她的眼睛,轻轻说道:“我并不想寻来宝刀赠英雄,我寻来无价之物,只想赠与我心中最重要的人。”
声音太轻,眼神太温柔,言语中的情谊又太重。
“我心中最重要的人”这几个字如同火源,瞬间点燃了白棠影心中的烟花,烟花炸出一片绚烂,白棠影的脸和耳垂瞬间红了个透。
两人之间的氛围暧昧的快要烧起来,白棠影的脸颊和耳垂瞬间变红,她后退一步,试图将自己从这要让自己烧起来的氛围中抽出来。
但她太过紧张,后退时左脚踩到右脚,瞬间失去平衡,她身体不稳的向后倒去,凤弦阁及时伸手揽住她的腰,才让她稳住了身体。
凤弦阁一手拄拐一手扶人,若非他练武之人下盘极稳,恐怕立刻会被白棠影带倒在地。知道她容易害羞,凤弦阁将她扶稳后,立刻就放开了她。
凤弦阁不过是离自己近了些,自己竟紧张的站都站不好!
白棠影觉得自己脸颊变得更烫了,她甚至不敢回头,以免看到清瑶惊讶的表情。她总觉得,自己与凤弦阁这些举动,好像在小妹妹面前打情骂俏一般。
凤弦阁再次将刀递向她,温柔笑道:“棠影,你愿意做那个接收我这份心意的人吗?”
什么情况?只是赠刀而已,为什么这话说的像在求婚一样?
白棠影虽然害羞却并不矫情,凤弦阁既已直接对她表露心迹,她也不必做出欲拒还迎的姿态。
她伸手接过长刀,心中涌现出一波细腻情话,但她不习惯对爱人倾诉。做了些心理建设之后,她垂眸避开凤弦阁的眼神,结结巴巴的说:“这份心意我接下了。自此之后,只要……只要君不负我,我定不负君。”
情话明显到如此地步,清瑶纵然反应再慢,也明白了二人的意思。但她还有些不确定:“姐姐,你们……是不是从此以后,主人就要做我的姐夫了。”
白棠影:“……”
凤弦阁牵起白棠影的手:“瑶瑶,你想这样唤我,就要看你的棠影姐姐愿不愿意了。”
虽然他的掌心很温暖,但白棠影尚有些不习惯,她抽出手,只觉掌心沁出了一层薄汗,白棠影低声的咕哝:“好了,不要再说这些了。”
凤弦阁知道她害羞,便不直白的用于言语逗弄她,他在火堆旁的石凳上坐下,拿起木盘中的鱼继续翻烤:“棠影今天来找我,只是想看看我和瑶瑶,还是还有其他的事情?”
白棠影道:“我之前答应瑶瑶过来找她玩,今天没什么事,我就过来了。”
她避开凤弦阁的眼神,底气不足的补充:“我来这里,主要是看瑶瑶的。”
凤弦阁笑了,他将手中的鱼翻了个面:“棠影,帮我拿些粗盐和香料。”
白棠影去石桌的小篮中取了粗盐香料递给他,凤弦阁给烤鱼撒了些佐料:“棠影,那种守着一方湖泊几件小屋,闲来湖边垂钓,忙来男耕女织的生活,你喜欢么?”
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,白棠影想了想,道:“ 我幼时曾读过一首诗,‘茅檐低小,溪上青青草。醉里吴音相媚好,白发谁家翁媪?大儿锄豆溪东,中儿正织鸡笼。最喜小儿亡赖,溪头卧剥莲蓬’。幼年读到这首诗时,只是觉得有趣而已。但现在想来,相比于锦衣玉食却俗事缠身的生活,这首诗里描绘的生活,可能才是我真正向往的。”
凤弦阁看着她,眼中有捉摸不透的幽深意味,白棠影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:“怎么了?”
凤弦阁道:“棠影说自己向往这种生活,是向往这种生活的远离俗世平静宁和,还是向往这种伴侣在侧儿孙绕膝的圆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