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九方走出客房,对着那弟子道:“走吧。”
一路上符九方走的格外悠哉缓慢,是以,当几人到了大堂其他人具是端坐在位了。
陈鸣在大堂内来回踱步,看起来颇为焦躁。
几人一进大堂,三四个紫衣弟子立马上前,将门牢牢守住。
符九方在心中呵笑一声,没什么动作。
陈鸣看见几人,脸色一沉,对着众人说:“诸位,杀害师父的帮凶已经找到。”
钟归心中疑虑,按理说陈鸣不应该知道是谁偷了御旨,为何他现在语气竟敢如此肯定?但转念一想符九方做事如此猖狂……怕不是没有刻意隐藏痕迹,“光明正大”的偷的吧?!
只见大堂正中陈鸣话锋一转,指着钟归道:“就是他!此人身为伥鬼害我师父!”
陈鸣自然不敢说什么谕旨被偷的事,只能将师父之死嫁祸给钟归。
“今日晌午,我师父死前将管理门派的重任交与我,我一定要为师父报仇雪恨!“陈鸣说得是阴阳顿挫,颇有一番孝徒的模样。
见周围人都被唬住,符九方心中愤愤,心道这演的可比我差多了。
陈鸣话说完,几个紫衣弟子就作势要将钟归擒住。
“慢着,”符九方抬了一下眼皮,“陈公子,万事都讲究证据,平白无故抓人,你当这是在过家家嘛?”
“我昨日怠慢了他,今日师父就死了,不是他难道是谁?!”
陈鸣果然对其师下来狠手。
“我昨儿不是说了吗,你师父撑不过一日,死掉很正常啦。”
“哼,你是钟归请过来的,莫不是为了帮他才如此说!我可是亲自查了,江南根本就没有个叫符桂的名医!”
符九方摊手:“好吧,名医只是个副业。我的主业是良家妇女。“
眼见钟归一直在旁边打眼色,符九方只好不再扯皮,“我们假设你师父昨天不该死,那他也没有被杀的必要啊,快死的人了,反正早死晚死都得死。换成是我被怠慢,我肯定杀怠慢我的人啊你说是不是,我杀你师父做啥。”
“你……!“陈鸣说不出话来了,圣旨被偷,再加上昨日监视钟归的弟子被打昏,谁是偷盗者不言而喻。
那圣旨乃是皇帝与自己密谋绊倒国师的密函,亦是事成之后给自己国师之位的承诺。
不能拖,若他们将此事透露给国师就完了,陈鸣撇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国师使者,心中冷笑:此事就当是震慑其他宗门了。
于是陈鸣不再拖延,大喝一声,“抓住他们!“
怀虚派乃是中原第一大宗门,论起实力,谁也比不过!自己还不是想要谁死,谁就得死!
端坐在旁边的程柳生面色不虞,右手微微按着腰间刀柄。
符九方哪里是等着待被抓的主,当即飘到半空中,看着他们撞到一起人仰马翻,然后哈哈大笑。
“你是鬼?!“陈鸣大惊了一瞬,随即大喜,堂堂术士豢养秽鬼,抓人的理由这不就有了?
然而这鬼可不好抓。
那边符九方躲着术士们往空中投来的符箓,大堂一片狼藉,乱哄哄一片,总的来看只有符九方玩的高兴,在座的诸位宗主长老们倒是进退踌躇,不知道该不该帮忙。
陈鸣知道丢了脸,暗骂一声,喝退众弟子,想要亲自击杀恶鬼。他从袖中抽出打鬼棒,就要将符九方的魂魄打散。
这打鬼棒乃是怀虚派祖传法宝,乃是由第一代宗主的一小截肋骨所制,上面刻满了符文咒语,每任宗主过世之后,下一任宗主就会用他的心头血炼化它一番,是以,此件法宝乃是克鬼之利器,寻常的鬼怪还没靠近它就灰飞烟灭了。
陈鸣本以为这次也会如往常一般。
但只听一声脆响,手中的打鬼棒竟然生生折成两截!而后那根声称是门派至宝的东西犹如普通的木棍一般掉落在地,连对方的一根毫毛都没碰到。符九方朝下边望了一眼,毫无诚意地说:“抱歉啊,你那玩意太脆了。“